噪音的世界

小如每天就在噪音的世界下生活。

上課時，老師拿著那咪高峰嘮嘮叨叨地說著話。身型比較細小的小如就坐在第一排，不同的老師就正面傳來不同的聲量。教中文的男老師的聲音低沉而且單調，解說著一些不明所以的文言文時，令小如想起婆婆拜神時播放的喃無佛經，又像是一隻擾人的蒼蠅，恨不得一手將它趕走。可是也比不上教英文的女老師令人難過，她尖銳的聲線彷彿像一把利刀要割破大家的耳膜，再加上她偶爾再把嗓子提高多八度和聲量加大四度去罵人時，讓人簡直有震耳欲聾的感覺。

即使下課時，噪音依然存在。從不知哪一年級開始，小如成為了班中某幾個女生的欺負對象。可能是小如比較矮吧，又或是腦筋比較鈍吧，其實連小如都不知道箇中的原因，總之就莫名其妙地被盯上了。一到小息，午飯，一旦有空餘的時間，那幾個女生就會圍著小如身邊，以跟英文女老師同樣刺耳的聲線去謾罵著訕笑著；有時更甚至會搶她的東西拉她的頭髮，起初小如還是掙扎一下去試圖拿回自己的物件，卻反而激起她們更吵耳的嘲笑聲；於是後來，小如都任由她們去搶，直至她們自己覺得無聊為止。

回到家中也不見得安寧。自從去年爸爸失業後就一直賦閒在家，三不五時不是喝醉酒發瘋，就是醉得像堆爛泥睡著不起。媽媽看著就不住地罵，罵爸沒用，酒鬼，廢物，害人精；爸也有本事不給一點反應，直到媽媽要脅把家中的酒丟掉，或是問媽媽拿錢不遂，就會開始跟媽開戰起來，有時口角，有時動武；這半年間都不知有多少次要找到警察上門，雖然每一次警察都只當是家庭糾紛處理，沒有正式起訴誰；於是鬧劇又再繼續上演。

日復日的噪音令小如的聽覺都變得有點麻木。因為她明白，即使到自己長大後，噪音從來不會消失，只是老闆的訓示代替了老師的說教，同事的八掛取代了同學的笑罵，爸媽間的咒罵換上了自己跟男友的吵架。。。

這些從來小如都知道，但小如卻一直獨善其身；或許上天就是知道小如一輩子都脫離不了吵鬧紛嚷的世界，她打從出生那天的聽覺已經比一般人弱，大概只有其他人的十份一吧。遇上美妙的聲音時她會戴上助聽器；但很多時，小如都會偷偷除下助聽器；反正都是噪音，也不用聽得太清楚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Finished @ 24/8/2014 12:11pm


好久沒寫。
早陣子覺得自己的靈感小姐好像走遠了
從以往的多產，變成了近來偶爾聽歌時才有感覺去寫片言隻語
然後發現寫作是我發洩情緒的一個很重要的渠道
寫不出來，就宣洩不了
內心一直就有鼓莫名的不穩定

昨晚造了很多夢。今天醒來後，打開電腦，原想發發呆，看看有什麼寫到出來
同時間聽到鄰居傳來令人煩擾的吵鬧聲
忽然，就寫下了以上這篇，終於不是愛情的題材
從吵罵聲中找到靈感，也是意想不到的事

彷彿呼應了昨晚隨意看到聖經上的一句：「你不要心裡急噪惱怒，因為惱怒存在愚昧人的懷中」（傳道書７：９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