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見了一個十八歲的少年。於我來說他當然是十分年輕,理應是年少輕狂的日子; 但因為家庭問題,他自覺要背上與年齡不符的重大責任。對他來說,青春早已被淹沒。看著這個少年,聽著他嘗試努力擺脫命運但感覺有心無力的疲憊感,心中難免為他感到唏噓。除了給予專業上的建議,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勸勉他,可以的話請好好享受你的十八歲,往後的日子責任會找上你,但十八歲就只有這一次。
20180428
20180427
昨天在門診之中收到個不好的消息
雖然情況不算很壞,但心頭依然沉了下來
那一刻真想可以停一下再收拾情緒
但病人還是繼續要見...
當每次身份變成病人家屬時,最擅長就是問專業意見,想辦法找實際的幫助。其實我知道情況真的不算壞,該慶幸及早發現,但我就是不能自已地感到悲傷。獨個兒坐地鐵回家時,內心不斷鬥爭著,傷心的感覺很明顯,又覺得不想說了後換來 it's ok don't worry 這些回覆(很確切知道empathy 是甚麼的人很麻煩喔) 。其實我可以若無其事地把它抑壓下去,不過最後,我選擇了承認自己的感覺。感恩地有兩個很會 empathize 的朋友(而且完全不是同行),可以讓我很安心很舒服地承認自己的軟弱。雖然只是信息上的傾吐,雖然是自己一人還在地鐵內,但積壓著的眼淚終於可以破堤。哭得好醜喔,連紙巾也沒有一張,但哭過後至少感覺舒服多了。
請珍惜所有你愛的人哦…
20180422
夢醒時份
發生甚麼事...
容悠琛一臉不解的望著電話屏幕。
一整個早上都收不到他的信息,忽然之間傳來的先是三個字:
「對不起」
對不起些甚麼?
容悠琛呆望著電話,半晌也未能反應過來。突然間又看見他上了線,系統顯示他正在輸入文字。
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他把信息傳來。「她忽然來了香港,發現了一些狀況,我們還是暫時不要再聯絡吧……對不起。」
這次容悠琛陷入了更大的迷惘。哪個她? 發現了甚麼的狀況? 為甚麼不可以聯絡? 暫時即是到何時?
悠琛沒有回覆他一字一句。明明剛才還心情輕快地跟好友們聚會,明明早上他還跟自己說了些甜言蜜語,怎麼一息間心情就被打垮下來? 她拿著電話,再重新讀了一次他的信息,她彷彿明白多了點甚麼。地鐵車廂內的人不多,她忽然覺得胸口很悶很悶,好像一隻無形的手用力地揪捏著她的心,大力時一陣心痛,輕力時一陣心酸。
她該去如何理解這件事情? 直接打給他去問個究竟? 但他已經說了暫時不要再聯絡,即使打給他也只會被切線吧。可是她腦海中有十萬個為甚麼想問清楚,又要等到哪時才有機會呢?
容悠琛拖著沉重的身軀回家。她躺在那純白色的床上,跟他的每一個時刻都在不斷重播。他昨晚跟她說的情話,她依然歷歷在目。從收到信息那一刻,她的嘴唇一直緊閉著,終於在過了很久很久之後,容悠琛才長嘆了第一口氣。
習慣了的事,在毫無準備下被改變,是很磨人的。容悠琛也不知怎樣熬過那一夜,明知不會收到他的信息,卻依然三不五時打開電話來看。當然換來的,就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。
那天晚上,她竟然夢見了他。之前他常常撒嬌著投訴,只有他有夢過她,卻不曾被她夢見過。那時候容悠琛還笑說,可能因為他不夠落力來走進她的夢境。怎猜到夢還真懂開玩笑,竟然在他消失了的當下,才讓他潛進她的夢內。
夢境中的他和其他朋友同時出現在悠琛眼前。容悠琛一直很想靠近他,好想讓他知道自己有多掛念他,但在朋友跟前,她不敢主動,只能一言不發地期待著。好不容易等到有獨處的機會時,又忽然有其他的事打岔著……
悠琛這時醒了過來,從失望的夢境走到殘酷的現實,至少在夢中還可以見得到他。她好想好想告訴他這個夢,好想好想被他從後緊抱著,安慰她說由那個信息開始都只是個夢,一切依舊安好…
但事實可能是,由他跟她第一次接吻的那刻開始,就只有容悠琛一廂情願在發夢。儘管有千萬不捨,夢醒了,便應該跟夢中人說再見。
------ finished 22042018
懶去改另一個角色的名字,就由上一篇的容悠琛繼續說故事。上次寫了他的夢,今次輪到容悠琛發夢。上一篇好甜蜜,不過我寫的故事好像多數沒有好結局 lol,所以要跟容小姐說聲對不起。
一邊寫一邊想起一首很舊很舊的歌,我只記得歌名,也不記得可有曾在那裡聽過。在 Youtube 一聽,又發覺很有味道。
陳淑樺
作詞:李宗盛
作曲:李宗盛
編曲:李正帆
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 你的心中滿是傷痕
你說你犯了不該犯的錯 心中滿是悔恨
你說你嚐盡了生活的苦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
你說你感到萬分沮喪 甚至開始懷疑人生
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
因為愛情總是難捨難分 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
要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在每一個夢醒時分
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 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
20180419
枕邊絮語
「我夢見了你啊!」某個清晨,他一覺醒來便急不及待要跟她分享剛才的夢。
「夢見甚麼?」容悠琛睡眼惺忪,在鋪著白色床單上的睡床伸了個懶腰,然後下意識地彎曲著雙腿,打側身望向身旁的他。
他伸出手把她摟抱著,「我夢見跟你約會,然後我送你回家,不過……」
「不過甚麼?」悠琛用手擦擦眼睛,好像有比較精神一點。
「不過忽然間有另一個男生出現,把你接走。我看著你愈走愈遠的背影,卻又原地踏步,那份無力感很重啊…」這刻他把她抱得更緊,裝出一副怪可憐的樣子,生怕她真的隨時會被帶走一樣。
悠琛看著他裝可憐的表情就覺得好笑。「傻瓜,那個誰會把我接走?如果是真的話,你應該要緊追著我,怎可以白白看著我被帶走的?」
「我不要不要!」怎猜到一個大男人也會撒嬌。他把頭倚到她脖子上,又好像小孩耍脾氣的扭著身體。他的頭髮把悠琛弄得癢癢的,她一時忍不住便大笑起來。
「將來的事誰會知道?」她說得滿理性的,但其實拍拖短短三個月,心中早已被他的熱情和甜蜜完全攻陷。
「如果人生有太多緣起緣滅,請讓我餘生都在你身邊早睡早起....」他忽然哼起歌來。
「這是誰的歌?好像未聽過。」
「這是屬於我和你的歌,我剛剛作的!如果人生有太多緣起緣滅,請讓我餘生都在你身邊早睡早起....」他的手輕輕撥著悠琛帶點凌亂的長直髮絲,再在她額上輕吻著。他天生的音樂感很強,喜歡作曲的他隨便哼些音符都能讓人沉醉。
容悠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甜,一陣心悸般的電流隨著他的吻把她的心痲痺著。在感情上素有經驗的她,面對著他的直率和熱情也束手無策地被融化掉。一想起他,她的咀角便會忍不住往上翹。或許,她想,他們倆真的可以餘生都在大家身邊一起早睡早起……這是容悠琛一直不敢期望的事——父母自小離異,自己也經歷過不少緣起緣滅,「餘生」二字對她來說比永遠還遠,她不會亦不敢奢望有那個誰會跟她走過餘生。
他的出現,就好像帶她從頭認識戀愛。他會坦率地跟她說「我愛你」,他堅定的態度安撫了她偶爾的驚惶不安。沒有轟轟烈烈,沒有呼天搶地,取而代之的是平淡但踏實的感覺,簡單如每天晚上一起睡覺,早上一同起床,她都感到無盡的幸福。
這會只是個夢嗎?容悠琛對自己的幸運覺得不可思議。
「在想甚麼?」他繼續溫柔地整理著悠琛的髮絲,再把雙手捧著她的臉龐,輕巧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。
他那突如其來的一吻令她忍不住甜笑,「我在想念你的溫度。」悠琛自然地在他臉頰上回了一吻。
他用那比她大上接近一倍的手掌捉緊她的小手,在冬天的寒流下,悠琛的手總是帶點冰冷。「怎麼你的手那麼冰?」邊說邊用他溫暖的手揉著她的手,不消一會,她兩隻手都變得暖烘烘的。
「究竟誰會把我帶走?」悠琛再次問到他的夢。
他再次把她一抱入懷,悠琛的頭剛好貼在他的胸膛上,直接感受著他的心跳。
「我。不。准。住。何。人。帶。你。走」他在她耳邊細語著,雖然聲音很細,但他吐出的每一隻字都說得異常肯定。
噗噗…噗噗… 悠琛聽著他響亮的心跳聲,霎時間,仿佛她的心跳也跟隨著他心臟的節奏一同跳動著。
「請放心,」悠琛也在他耳邊輕聲道,「有了你,餘生我再不會被誰帶走了。」
------- finished on 19042018
20180401
人來人往
慵懶的午後,溫柔的陽光灑在臉上。她走到一間咖啡室,找了個戶外的桌子坐下。百無聊賴的她,叫了杯咖啡,點起根香煙,翹著腿就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。
一對年輕情侶走過,小女生的笑容很甜,那個男的就像被下降了般目不轉睛地看著女生,他應該就是被女孩的甜美笑容吸引住吧?他緊緊拖著她的手,彷彿怕女生會消失掉一樣。
她看著這對小情人,把香煙遞到唇邊,輕輕的吸了一下,再緩緩地把煙圈吐出。那笑容多美,她想,想必有不少男生也曾被小女生的笑容迷倒吧。忽然間,幾個熟悉的臉孔乍現在她的腦海中--他們都曾經跟她說過最喜歡她的笑靨,然後都很努力地逗她笑。
曾經有一段時間,她認為只要有人不斷逗她笑就已經足夠。
她想到這裡,尖長的五指不經意地撥一下長髮,笑自己曾經的傻。下秒鐘,她的目光凝固在另一個女生的眼神。這女生比剛才那個成熟一點,雙耳插著耳機,一臉不屑般的嘴臉,但她的眼神卻把她出賣--她的眼神是幽怨的,一種幾乎奄奄一息的空洞,好像稍一不慎就會連餘下的靈魂都被熄滅;她的不屑只是她一個盾牌,保護著她內心僅有的光。
她靜靜地遠望著那個女生,心中納悶,都不知有多久沒認真細看一個人的眼神,又或是毫無保留地讓人直視自己的眼睛。假如眼睛真的是靈魂之窗,有誰可以跟她透過雙目,交換大家的靈魂?當靈魂之窗掉下眼淚時,又有那個誰會願意撫平她的淚水?
成長教她學會,找一個會在她哭泣時留下的人,比找一位因她的笑臉而留下的人更難。
她呻一口咖啡,再吸一口煙,咖啡的濃和煙草的烈在她口腔和鼻腔中混和得完美無縫--這是她唯一會吸煙的時光,不為甚麼,只求重拾一些她喜歡的味道和氣味。咖啡喝完了,煙就再沒它的價值。是莊是閒,她從來分得很鮮明。
她挽起手袋便轉身離去,影子沒入人來人往的街角,而被遺忘的煙絲,就在那裡繼續燃燒著。
-----------finished on 1/4/2018
一對年輕情侶走過,小女生的笑容很甜,那個男的就像被下降了般目不轉睛地看著女生,他應該就是被女孩的甜美笑容吸引住吧?他緊緊拖著她的手,彷彿怕女生會消失掉一樣。
她看著這對小情人,把香煙遞到唇邊,輕輕的吸了一下,再緩緩地把煙圈吐出。那笑容多美,她想,想必有不少男生也曾被小女生的笑容迷倒吧。忽然間,幾個熟悉的臉孔乍現在她的腦海中--他們都曾經跟她說過最喜歡她的笑靨,然後都很努力地逗她笑。
曾經有一段時間,她認為只要有人不斷逗她笑就已經足夠。
她想到這裡,尖長的五指不經意地撥一下長髮,笑自己曾經的傻。下秒鐘,她的目光凝固在另一個女生的眼神。這女生比剛才那個成熟一點,雙耳插著耳機,一臉不屑般的嘴臉,但她的眼神卻把她出賣--她的眼神是幽怨的,一種幾乎奄奄一息的空洞,好像稍一不慎就會連餘下的靈魂都被熄滅;她的不屑只是她一個盾牌,保護著她內心僅有的光。
她靜靜地遠望著那個女生,心中納悶,都不知有多久沒認真細看一個人的眼神,又或是毫無保留地讓人直視自己的眼睛。假如眼睛真的是靈魂之窗,有誰可以跟她透過雙目,交換大家的靈魂?當靈魂之窗掉下眼淚時,又有那個誰會願意撫平她的淚水?
成長教她學會,找一個會在她哭泣時留下的人,比找一位因她的笑臉而留下的人更難。
她呻一口咖啡,再吸一口煙,咖啡的濃和煙草的烈在她口腔和鼻腔中混和得完美無縫--這是她唯一會吸煙的時光,不為甚麼,只求重拾一些她喜歡的味道和氣味。咖啡喝完了,煙就再沒它的價值。是莊是閒,她從來分得很鮮明。
她挽起手袋便轉身離去,影子沒入人來人往的街角,而被遺忘的煙絲,就在那裡繼續燃燒著。
-----------finished on 1/4/20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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